聽到熟悉的引擎聲,香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。其實獠整夜未歸,她也沒怎樣睡。
沒多久,走廊傳來獠的腳步聲。
香馬上走出去,不過當她看見獠的身影時,卻膽怯地停步不前。獠注意到香,他也停下腳步。
兩人就這樣站在走廊的彼端。
香本想開口,卻不知道該說什麼,喉嚨彷彿有塊大石壓住了。
那短短的走廊突然變得好長,隔著他倆之間的空間有說不出的冷。
獠看了香一眼,留意到她眼底的憔悴和已包紮好的膝蓋,見香沒說什麼,他也沉默地轉身回房間去了。
望著獠離開的背影,香不安地想,獠那冷淡的表情是因為太累還是生氣?
香到廚房去,糾結要不要做早餐,不知現在獠想吃早餐還是想休息,但又怕面對獠冷淡的對待,所以不想去問他。
無力地坐在餐桌前,望著流理台。曾經在這個位置看著獠為她做飯,怎麼現在會變成這樣的狀況?
因為一夜無眠,香伏在餐桌上,不知不覺睡著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香醒來,身心仍是很累,到浴室洗洗面清醒一下吧。
走到浴室,香意外地發現洗手盆邊有點...... 血跡?!
她立即翻開垃圾袋,果然發現有件染血的外衣,那是獠的外衣...... 還有血棉花和用過的紗布繃帶等急救用品!
糟了!獠因昨晚的行動受傷了?!
香的心狂跳,很擔心獠的傷,馬上衝出浴室跑到獠的房間去。
不過獠不在...... 他又去哪裡了?
好啊,沒問她就接了冴子的委託,她甚至連委託內容是什麼也不知道!行動不需要她,現在連急救包紮等事也不讓她幫忙了,那麼,她在獠心中還有什麼價值?
現在又不知跑到哪裡去,即是傷勢不嚴重吧,害她白擔心......
好啊,什麼都不需要她了,不理就不理吧!
誰理那混蛋!
一直以來,跟獠打打鬧鬧是家常便飯,但如今這樣僵持的氣氛卻好像未發生過。
獠這幾天不是在地下射擊場,就是躲在房間,要不然就出外喝酒。香覺得他絕對是有心避而不見的,既然不想見到她,她也不知怎樣面對獠,乾脆不接觸好了!
不過現在這樣疏離冷漠的關係,令香好難受,心裡積壓了悶氣不知如何處理。
「妳不要這樣嘛,香,要振作。」美樹安慰地遞上咖啡。
「我不明白妳說什麼?什麼振作不振作呢?哈哈~ 」香強顏歡笑。「美樹,我什麼事也沒有啊。妳想多了~ 」
香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,還要逞強,美樹不禁嘆一口氣,真是拿她沒辦法。
「你們這樣冷戰又何苦呢?」
「誰跟那混蛋冷戰了?」
「香,別嘴硬了。」美樹好言相勸:「為了一點點誤會而傷感情,太不值得了。」
香沉默。
美樹再勸她:「早陣子你們不是多好?冴羽先生變得溫柔又疼惜妳,難得他終於那麼坦率呢,若妳現在放手就太可惜啊。」
香低下頭輕嘆一聲,然後委屈地說:「現在是他躲我,他應該還在生氣吧。」
「都幾天了,怎會呢?」
「真的,我都不知道他在氣什麼?!」香好氣憤。
美樹心裡不禁慨嘆:不就是因為妳差點在冴羽先生面前出事,把他嚇個半死,還要頂撞說死了也不要他救麼?
這也難怪冴羽先生心痛而生氣的,而且看到香現在的反應,她已忘了當時說過什麼晦氣話吧?美樹當然不會再提,免得火上加油。
只是冴羽先生沒理由氣那麼久啊,或者他跟香都下不了台?唉,總要一方先主動呢。
「你們都太倔強了,不如由妳主動去跟他講和吧,」美樹勸解:「冴羽先生跟隼一樣,都是心腸軟的人,妳對他溫柔點,他捨不得對妳生氣的。」
「跟他講和?」"講和"這名詞好陌生,香還在理解美樹的話,跟獠講和?
看見香仍然反應不過來,美樹語重心長地說:「香,生命很脆弱的,尤其是在這樣的行業中,更加要好好珍惜活著的日子。我們都不知道會活到什麼時候,相對於生死,面子算什麼?」
「美樹...... 」
「不想失去他,就該拿勇氣來,而且先提出的人不代表認輸呢。」美樹溫柔地鼓勵:「妳做得到的,香,加油啊!」
望著美樹溫暖的笑容,香明白她的意思。
真的,獠就是活在死亡邊緣的人,想起獠每次的危險和傷痕,香很心痛。
雖然仍然想不通與獠之間的問題在哪裡,但她真的不想失去他。
那麼她要怎樣跟獠講和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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